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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南十八怪之“大理石头当画卖”
石有千般，常说“他山之石，可以攻玉”，但钻石、宝石价格昂贵，和田、翡翠、黄龙玉等身价亦不菲，纵然喜欢，也只能择几件把玩而已。唯有大理石，因盛产于本省，资源丰富，制作广泛，观赏实用兼具，雅俗共赏且历史悠久，南屏步行街的云南十八怪就刻有“大理石头当画卖”，足以佐证。而我邂逅大理石画出于偶然。
上世纪70年代末，我出差大理，偷空去了喜洲，见一家宾馆的花坛外壁是一组大理石画：中间一绣球，两侧各有一只模样相同的猫在扑腾，好一幅绝妙的双猫戏球图。我困惑于哪里去找两块一样的石头，经请教老花工方知，将大理石改薄了，一正一反并列就是一对。顿时既愧感自己孤陋寡闻，又因之对其关注起来。
不出几年，有魄力的大理人来昆明开起专卖店，后来的石博会也必有大理石画登堂入室。俗话说“爱好即动力”，我就因爱好而常常光顾石博会。一幅幅亦真亦幻的山水等风景，目不暇接。看到精品，往往联想起“长河落日圆”、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、“静影沉璧”，还有“屈原问苍天”、“达摩面壁”等等，真是天然画、无言诗啊！我总要提几件回家，妻嗔道：尽买些吃不得、穿不得、用不得的东西。我劝说：悦目又赏心，装饰兼收藏。
上班时，业务交往难免送礼。烟酒太俗，金玉太贵，好像大理石画较合适：既有云南特色，又儒雅含蓄，而且得者见仁见智，难料价位。退休后，少了银子多了闲，选购更精细，目光如炬。看流水，线条有宽窄、墨青有深浅的就灵动；观群山，峰峦叠嶂、显隐相间的就深邃；河底石夜景，黑要如漆、白要似银，反差大构图才清晰；人物、动物造型，不能苛求如工笔，神似是关键；云天山川，重在意境，耐人回味者即上品。而喜气的绛红色，似冬梅要点缀饱满、如秋枫求层林尽染；如玉般的正翠色几乎随处都能出彩，可惜近年少见了。
选挂屏时发现，厂家舍不得全优出品，总有一两片不养眼。于是我宁可不厌其烦挑选石片，回家后错落不同的图案、色调，按菱、扇、方、圆、蛋、矩等形状分别配成屏联，制框时还要精选衬底的纸质、颜色、花口、装潢，最后镶上竹节框，档次立马升级。几年来，除馈赠外还有几十幅存底。我收藏大理石画并非盼望升值，而是在收的过程中陶冶，重新装帧，增强其整体艺术性，以此找乐。藏亦绝非束之髙阁，秘不示人，而是与友品评共乐。
当年，儿在沪装修新房，玄关处一片白墙难布置。我提议既从云南来，当有云南风，宜置大理石照壁一幅。为此我专赴古城，走遍街巷，看尽前店后仓、底铺楼库，不是过厚过大，就是画意不美。“可有薄点的好照壁？”问了无数遍，终于在一家小店淘得一幅称心满意的货，直径77厘米，厚仅8毫米，重约10公斤。历尽3千多公里，一幅出自苍山的大理石画辗转到了黄浦江畔，待镶上圆框后，嵌在玄关处，云漫点苍，好大气势！我不无得意地对儿说1：沪上百姓万千家，唯此照壁独一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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